“看来他们走之前把剩下的话本都烧了。”闻幼卿摸出块帕子,手在纸灰里翻找着,片刻后,他从纸灰里翻出一张小纸片。
纸片瞧起来像是信纸的一角,可偏偏就这一角就给了闻幼卿足够的信息。
“南星啊,你瞅瞅,眼熟不?”闻幼卿笑的宛如春风拂面,只是这眼里冷的却像是数九寒冬,“你瞅瞅这花纹像不像你家男人的教徽?”
荆棘盘附着狰狞鬼面,诡谲古朴的徽记,是九黎的标志。
江南星脸色难看的仿佛吃了个死苍蝇,他嫌恶的啧了声,“这九黎还真是阴魂不散。”
闻幼卿极赞成的点点头,用手帕将纸片包起来,小心的放到怀里,“原本我抱着几分侥幸,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站起身,垂眸看了眼装满纸灰的盆,冷笑,“真正想篡位的,是商澜云。”
商澜云篡位的理由比任何人都充分,父亲帝位被抢夺,从当朝太子一朝沦为冷宫中的阶下囚,他比任何人都恨是当朝皇帝。
善渊在冷宫的门上轻轻敲击三声,一击声长两击短促,这是从善渊来京后就知道的暗号。
不一会儿仆人就来打开了门,“国师大人,主子刚醒,你进来吧。”
虽然叫着大人,但仆人的语气没有多少恭敬,他清楚这位看似风光的国师跟自己的地位差不多。
都是商澜云的狗。
善渊并不在意这些,他对自己的定义很明确,是狗是人都无所谓,活着就行,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大部分时候善渊是感谢九黎族的,他差点冻死街头饥肠辘辘的时候,可是连当狗的资格都没有。
跟着仆人走进内室,商澜云披了件外袍坐在琴前,手虚放在琴弦上,时不时拨弄几下。
“殿下。”善渊单膝跪下,语气平淡却也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