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帝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躲在角落的商澜清听到,善渊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身形晃了下,像是要支撑不住身体一般。
“陛下英明!”
随着官员退潮似的离开了摘星殿,善渊连忙走到了那个角落,可此时这里已经没了人影,只有假山石上依稀留下了一抹血色。
善渊的手指抚过那抹血痕,还有些湿,是商澜清留下的。
他就站在这里,看着自己的父亲放弃自己,身体被人强迫的痛苦让他虚弱不堪,只能扶着假山石才能站稳,粗粝的石面划破他的手,可再疼也比不上被人背叛的痛来的深。
思绪纷扰着善渊的理智,手上传来痛感,低头发现自己的血不知何时覆盖了商澜清的血痕。
他抬起手缓缓捂住胸口,挺直的脊梁像是撑不住压力般微微弯曲,
明明都是算计中的,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他的心还是那么痛。
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善渊这般告诉自己,再次站起身朝着摘星殿外走去,他还有事情要做。
东街一间小小茶馆,深居巷里。
黎素问站在茶馆门口有那么丝后悔,万一是圈套的话,善渊的武功不弱于自己,硬碰硬的话想讨到好处很难。
最关键的是,他私自过来找善渊的事要是让江南星知道了,他怕是要被赶去睡书房了。
可事关江南星身世问题,他又不能不来,思及此处,黎素问又给善渊记了一笔仇。
等这些破事都过去了,他一定得找机会好好算算账。
短暂的纠结了片刻,黎素问还是推开了茶馆的门,看到坐在大厅中的善渊,面沉如水。
晌午他刚陪江南星吃完饭回去处理教中事务,下属送来的账本里却夹杂了一张信纸,上面只写了茶馆的位置,其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