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不久住,便没置办。”元一昭连忙翻出一套干净衣服穿上。
他既如此说,薛承朗便也不再追究,转而严肃道:“太后娘娘想见你一面。”
元一昭心里一沉:“什么时候?”
“就现在,你穿好衣服便随我来吧。”
“面色……能看出来什么吗?”元一昭试探道。
薛承朗点了点他额头告诫道:“看不出来,混到这个位置了,这么轻易就被人看透是不可能的。”
“是。”
顾虑着床底下的何吾欢,元一昭不敢磨蹭,火速洗漱完便急忙拉着薛承朗往太后寝宫去,薛承朗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眼凌乱的床铺,什么也没说。
聂氏端庄的坐在梳妆镜前,殿里宫人们怕遭牵连,跑的跑散的散,现在只有大宫女还陪在她身边了。
“眉毛是不是稍微偏了点?”
“娘娘恕罪……”
“哀家自己来吧。”聂氏接过画笔,细细的描绘起来,镜中的女人冷艳美丽,岁月从不败美人。
聂氏突然一顿,开口问道:“鸳鸯,哀家记得……有件湖绿色绣荷花的衣裳?”
“娘娘,那是很多年前的旧衣裳了,早就扔掉了。娘娘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昨夜梦见了,昨夜做了好些梦,都是从前的事。哀家这一生,过的好不快乐。”聂氏与镜中的自己对视着喃喃道。
鸳鸯心中隐隐作痛:“娘娘的一生还长着呢。”
她好像听不见旁人的声音了,看着镜中的自己,就好像在与多年前的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