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够贱的。”
谢钦一口气往嗓子灌了半瓶酒,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天空,黑暗无边,一颗星星都没有。
流浪汉沉默着听他发泄负能量,轻声问:“没有舍不得的人吗。”
“没。”
“也许有,可你不承认,”流浪汉说:“或者,你自己都不知道,其实舍不得。”
谢钦眼角又红了一圈,可能是被风吹的,反正他绝对不相信自己会哭。
父母家暴的时候他没哭,离家出走他没哭,被蒋严欲当狗一样草的时候也没哭,他的记忆里压根不存在“哭”这个字眼。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了。
谢钦的作息是颠倒过来的,晚上根本睡不着,他从流浪汉身上下来,坐到地上,背靠长椅,一边数羊一边安静喝酒。
从凌晨熬到日出,谢钦喝了一宿,去学校的时候醉得走不稳,爬上楼梯之后他头晕了几秒,脑子歇逼,稀里糊涂就进错了教室。
第一个到的学生走进来,乍一看谢钦趴桌上,还以为自个儿走错教室了,赶紧退出去看班级牌。
没错,是俺的班。
学生紧张地抿了抿嘴,轻手轻脚走到座位,一点动静都没敢发出来。
谢钦起床气大这事全校人都知道,背地里还给谢钦取了个外号,八中睡神。
接下来进教室的同学里,几乎人人都站在门口呆滞了两秒,一坐下就捂着嘴小声问周围人啥情况,
没人敢大声说话,更没人敢去叫醒谢钦。
几百颗眼珠子盯着谢钦看,有人想偷拍一张照片,被同桌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