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让他身心俱疲,失眠焦虑,每晚入睡的希望要寄托于安眠药,他偶尔也会梦到谢钦,监狱那种地方,处处都是阴暗,他怕谢钦抑郁发作的时候会自杀、会被关进小黑屋用电棍殴打,会被绑在床上强行注射镇定剂,会挨饿受欺负。
最怕的是谢钦会忘记他。
蒋严欲有多想亲眼看一次谢钦,哪怕隔着厚厚的玻璃,哪怕不打电话,让他能跟谢钦面对面坐着,光看看就很好。
谢钦没出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冷血,极端的自我保护,对别人的敌意和恶意,孤僻到自私,悲观,厌世,所有糟糕的性格都汇聚在他身上,肉体颓靡,灵魂腐烂。
他一直在找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原因,找活着的意义,找不到,于是自弃,在迷茫和颓废里活得不人不鬼,等待时间来结束自己不幸的人生。
而蒋严欲用了11年,拼命把他拽出泥潭。
“去睡。”
蒋严欲看一眼时间,他该上班了。
不等谢钦说话,蒋严欲站起来,伸手从谢钦背后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然后俯身,弯下腰亲了亲谢钦的嘴角。
下巴被放开,蒋严欲走到门口准备离开。
谢钦伸出舌舔了一下嘴角,歪头,半眯起眼懒懒道:”下班带盒烟。”
“嗯,遵命。”
第29章
蒋严欲家的床好大好软还好香,谢钦简直想死在上面,他一觉从凌晨六点睡到下午六点,被电台工作室的夺命连环call叫醒。
“你先登邮箱,里边有听众给你写的信,完事再唱歌,下播前搞波抽奖福利,”电台的人问:“你自己掐时间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