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呸!你在军中也是这么调戏男人的?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还满嘴胡说八道。”
沈冷叹道:“先生你怎么能这么说军中的汉子们?你这……说的对啊。”
老院长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你说的香味,是这个。”
老院长指了指腰带上挂着的那个香囊:“皇后娘娘亲手做的,送给我足有半年都未曾佩戴过,皇后说,这香囊里用了几分药材,能安神醒脑,安神醒脑于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其实已是奢望,这香味不错,自从前阵子我自己都闻到身上已经有了腐朽的味道,便开始挂着了。”
他看向沈冷:“我自己闻了都嫌弃,何况别人?”
沈冷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院长笑道:“何来的伤感?对于生死,有人说,越老越不豁达,那是屁话,我已经九十岁,再不豁达一辈子都白活了,所以别有伤感,人生七十古来稀,我比古来稀还多活了二十年,我是古来稀中的古来稀,古来稀稀稀。”
沈冷笑了笑:“古来稀中的古来稀,老母鸡中的战斗鸡。”
老院长哈哈大笑:“这都是哪儿来的屁话,还挺好的。”
他看着沈冷说道:“不过若要说起来这老母鸡的事,我这一辈子护过的小鸡崽子真的很多,那时候有人说裴亭山脑后有反骨不可重用,先帝还偏偏有些信这些,于是问我如何看待,我说人生出什么样子来,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他语气带着些淡淡的得意:“我对先帝说,天下鲈鱼绝大部分都是两腮,唯独鄱阴湖的鲈鱼是四腮,四腮鲈鱼就比两腮的难吃?是更好吃才对。”
沈冷想了想:“这个比方不太好。”
老院长:“再说一遍。”
沈冷:“这番话真是妙语连珠。”
老院长哼了一声:“算你改的快……反骨其实不在别人的脑袋上,在自己心里。”
他停顿了一下:“我就是用这句话怼了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