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放,拍着胸脯说道:“要说团结,俺们豫省人也不差啊,别的不说,京城大大小小那么多工地,只要兄弟出去一吆喝,整出来个千儿八百人绝对没问题……”
三娃说的是事实,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就有大批豫省人涌入到京城,从事建筑相关的工作。
外出打工的人,往往一个人在外面站住脚之后,紧跟着都能将一个村子里的人都喊去,所以十多年下来,在京城建筑队这一块,几乎就是豫省人的天下。
“你们豫省人多是多,不过都很本分。”
听到三娃的话后,鲁五嗤笑了一声,说道:“要说干架这种事,还要数我们东北人,换成你们,敢打佛爷的闷棍?”
鲁五这话虽然说得有些冲,不过却是事实,豫省人出身中原,的确比较老实,有时候被建筑商拖欠了工钱都不知道该如何追讨。
“五哥,您这话,可说大了啊。”
一直在旁边憋着没说话的陈老七,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就说那佛爷被打的事儿,实话说,五哥,还真是我们豫省人干的。”
现在这社会,全民皆向“钱”看,人心也变得有些浮躁起来。
在二十年前说人是雷锋,那一准是在夸人,可是现在,你要说谁是好人,那人肯定心里不爽,因为好人就代表着软弱可欺和吃亏。
所以鲁五这一句本分的话,却是让陈老七不服气了,抬手将桌子上的一碗酒灌进了嘴里,梗着脖子说道:“那佛爷姓于,号称是京城的一代贼王,五哥,我说得对不对?”
“姓于,还是个贼王?我这倒是不知道。”
没有人发现,鲁五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嘴上却是说道:“老七,你不是在吹牛吧,你们的人连个工钱都不敢要,还敢去打佛爷的闷棍?”
“谁要是吹……吹牛,谁……谁他妈的就是这个……”
陈老七已经有了七八分酒意,被鲁五这么一激,顿时忍不住了,伸出右手在桌子上做出个王八的手势,说道:“要说这事,我……我老七也算是参与进去了……”
陈老七原本谨守着心中的那个底线,不过一旦说出开头,他就再也忍不住了,指着三娃说道:“三娃,我在京城有个小蜜,你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