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相信我。”
陆余之咬了一下自己下唇内壁,还是迟疑着走出了房间。
门一被关上,傅闻声便又拽起倒在地上的贺子堂,将人直接拖到了房间内,往椅子上一扔。
贺子堂狼狈地摔在椅子上,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已经彻底地乱了,他惊恐地看着傅闻声,“傅闻声,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傅闻声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坐下,下颌线绷得死紧,若不是涵养还在,他都不想和贺子堂多费口舌,直接多揍几拳了事。
可那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傅闻声已经从盛怒中冷静了下来,冷静又冷血地给贺子堂两个建议,“第一,我跟你投资关于你面向皖城的新项目,你拿着钱把手里的所有照片给我,然后马上滚,不要再出现在陆余之面前。”
贺子堂挺直了自己腰杆,努力地使自己看起来并没有多么地狼狈,“凭什么?!我还被你们耍得不够吗?”
“行啊,”傅闻声讥诮地看着他,“那第二个选择,我会亲自向我爸坦白所有一切,他老人家知道了,那你公司的发展也到头了,你要和我赌凭傅氏这么多年的信誉和威望够不够把你给彻底搞死吗?”
贺子堂背后的冷汗瞬间地流了下来,面前的傅闻声和陆余之并不一样,陆余之没有靠山,顾家不会管他,可傅闻声不一样,即便他现在不从商,也是未来傅氏的唯一继承人,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傅闻声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神情几近冷漠,恍若死神地看着贺子堂,耐心地等着他的答案。
贺子堂在这样的死寂中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
酒店的走廊长又幽静,陆余之靠着墙,垂下的手在无意识地搓着自己的指腹,脑子里一片空白,思考不了傅闻声为什么出现在这,也猜不到傅闻声现在的心情。
忐忑使他整个人莫名地安静,有一种巨大的恐慌笼罩在心头。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很多遍,陆余之置若罔闻,在穿堂风朝他打来的时候恍若初醒,终于接起了电话,是张晨茹打来的。
张晨茹在电话那头止不住地担忧,“陆先生?你还好吗?你见到傅先生了吗?”
陆余之沉默了许久,才问,“傅闻声是你找来的?”
“是,”张晨茹迟疑了片刻,支支吾吾地开始解释着,“你发我的那张照片我不敢发,也不敢叫你一个人去找贺子堂,我担心来着,又说服不了你,只好找了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