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去剧院找陆余之,他们在无人的大礼堂里接吻,满室的昏暗忽然闯进一束光,角落里的侧门发出了被人推开的吱呀声。
他们反应不及,傅闻声只来得及将陆余之抱下来,用自己身子挡住了他,他微微地侧过头,阴影里眸光凌厉,“谁?!”
门口没有传来回答,闯进来的人保持着诡异的沉默,难捱的安静在偌大的礼堂里蔓延开来。
怀里闷着脑袋的陆余之动了一下,而就在这时,身后的人终于开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干嘛?”
!
傅闻声和陆余之猛然一僵,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彼此的微微战栗。晦暗里,傅闻声垂眸与陆余之相视,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莫大的恐慌陡然刺疼了他。
与此同时,门口的沈燕青爆发出怒火般的质问,“你们到底在干嘛?!”
陆余之倏然闭上了眼睛。
那天傅闻声和沈燕青回了家,具体谈了什么陆余之并不知道,只知道傅闻声淋着春雨回家,他们站在玄关处无声地拥抱着。
陆余之清楚沈燕青会跟傅闻声说什么样的话,但傅闻声从不告诉他这些,问到了便抱着他敷衍过去,有时候半夜醒来能听见傅闻声还在阳台打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沈燕青模糊的哭声。
他有时候想傅闻声是不是为了自己放弃了自己的家,他想和傅闻声说不要那样做,可又舍不得傅闻声离开自己,于是自私地将人留在了自己身边,他想这样也好,他陪着他捱着。
可深夜静谧与沉默密不透风,犹如一座高墙隔在了他望向明天太阳之前,他见不到光,目光所及都是黑暗,于是更怕了一些,总觉得阳台上的人影会很快消失不见。
傅闻声在阳台打电话多久,他就在客厅里站了多久,直到阳台被人拉开,那人快步到跟前给自己一个紧紧的拥抱,一遍一遍地安抚他,“不要怕,余之,我不会走,我就在这。”
他在熟悉的肩窝里闭上眼,在这一瞬间寻到了一丝安全感。
商场里周末人满为患,傅闻声和陆余之肩膀挤着肩膀融入在人流里,大庭广众之下不好牵手,傅老师只好用视线紧紧跟随着某些人,以防人走丢。
陆余之被看了许久,忍不住笑,“我又不是三岁儿童,不要盯那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