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无胆无为者,怕字当头,不敢为人先,循着前人的车辙而走,这些人没什么大出息,但是守成有余,罪臣以为,可为能臣之羽翼,巩固这些能臣的成果,延续他们的成果。”
这群人也不是没有用,他们虽然胆怯了些,但是锐意进取的官员,就那么几个。总要有守成之人。
“冗官,冗一字,可拆解为慢、庸、懒。”
“慢则推诿拖延、效率低下。庸,庸则把关不严、监管不力。懒,懒则消极怠工、纪律松弛。此为罪臣浅显之言,请陛下圣断。”
李邦彦非常忐忑,新帝无疑是一位堪当大任的明君。
他这几天在牢里,也想了个通透。
这新帝很贼,想法很多。
自己刚才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哪怕自己死了,自己的治国方略还在,就不算白白的在这世上走一遭。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总结了自己这一辈子,干的所有事,剩下的唯有叹息。
谁一开始就是个自己都看不起的垃圾呢?这滚滚洪流的大世,怎么是自己可以改变的呢?
赵桓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李纲,李纲嘴角挂着苦笑,自己这宰相才干第一天,怎么和这种经年干臣相比?
“但是,你还是没回答朕。为何流放需要斟酌。”赵桓继续追问。
李邦彦知道自己活了下来。就在官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无他,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自己既然有用,自然可以博得活命的机会。
李邦彦恢复了些许的自信,说道:“有用的能臣,流放的近一些。甚至可以不流放。没用的人,可以考虑崖州。这就是罪臣所言的流放之人,要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