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也是点头,他当然想到了这个政策,他想了很久,才说道:“其实某主要顾虑豪强联袂,再现赵构之祸,不过也罢,现在赵构伏法,正是好机会,可以各个击破。”
“共饮杯中酒!官家这坛酒,咱俩喝了,官家也不亏。”李邦彦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酒杯说道。
李纲放下了酒杯,给李邦彦倒满说道:“城中城外的员外乡绅们,均田他们的反对声音最大,各地的农社,都是这些员外乡绅把控。”
“北地还好些,兵祸乡绅员外跑了很多,但是到了南地,恰巧反过来了。”
“这些人,难办啊。”李纲叹气地说道。
“你说说你想的法子,我再说说我想的法子。”李邦彦嚼着麻油牛肉问道。
“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
“这是官家教我的。愿意响应官家均田令,自然可以继续在农社里,不愿意的就只能把他们押解归京了。”李纲总觉得这个法子不好,可是说不出哪里不好。
李邦彦撇着嘴,说道:“你还没跟官家提过这策论吧。小心官家拿札子砸你的脸。”
李纲哂笑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李邦彦突然站起来了,说道:“李太宰,你想想本来维持大宋的就是这群乡绅员外,可是他们真的做得好吗?”
“皇权不下县啊!哪个皇帝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你跟官家这样交差,官家不拿札子砸你脸,就是打自己脸啊!”
“你把他们留下来,就是给官家添堵!”
“他们真的响应官家,就应该在赵构谋反的时候,带着自己所有的钱粮跟着义军一起起事!”
“凡是没有起事的,那就是不忠!那就是叛贼!统统都应该拉到汴京,去峰峰矿区!去大同煤田挖煤去!统统扔到岭南!”
李邦彦的情绪极为激烈,官家这个酒不是烈酒。
但酒不醉人人自醉,李邦彦好久没有如此畅快的谈论国事,自然有些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