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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君之罪,就会被列入非刑之正的范畴,生死全在官家手中掌控,犯罪成本极为高昂,不是贪污几个钱,被调查那么简单。

不欺君,按照大宋惯有的执政理念,祖宗之法、强干末枝的逻辑,他们也有可能成为罪人。

“修饰一下吧。”田才良叹气的看着敕命,心中五味杂陈。他们都是刚出国子监没多少年的学子。

之前做太学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跟着知县事做过几年工作,他们太了解朝堂了,倘若海商实情被朝堂知晓,这刚刚兴起的海贸,一定会戛然而止。

严山高站在刚建好没多久的上海浦县衙内,来回踱步,他之所以是权知县事,就是代理知县一职,上海浦还未正式立县,尚在筹备阶段,马上就要结束筹备,进入审查批复阶段。

倘若如实汇报了情况,上海浦立县,将会变得极其困难。

严山高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我决定了,如实上报,一切皆由圣裁!”

田才良的眼神变得有了几分锋利,严词质问:“你忘了当初,我们在应天书院时候,起誓为苍生谋福的宏愿了吗?!为了你自己的仕途,安能将方兴未艾的上海浦毁于一旦?你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商贾,对得起出生入死的海员?”

“你自然可以一走了之,你是大宋官考的知县事,换个地方还能当知县事,可是对上海浦造成的伤害,谁来弥补!”

严山高坚定的摇头说道:“我相信官家。官家,也值得相信。”

田才良的眼神有些动摇,最终叹气的坐在椅子上,无奈地说道:“那就赌一次吧。”

严山高将早就收集好的各种讯息,汇集成册,连夜誊抄,将海商们的种种行径写到了札子之中,这本札子很长,严山高用了整整一晚才写完,亲自送到了驿站,挂急字牌送往了京中。

赵桓收到知县事极为厚重的札子,也是研究了很久,才明白了严山高的种种挣扎,以及海商现状。

再开海贸以来,大宋的海贸直接从地下来到了地上,愈加繁盛,塘口市舶司的收入也越来越高,甚至有超过津口的趋势,这都在赵桓的预料之内。

两个市舶司的税收增长,是大宋国帑税收增长的主要动力。

但是海商在海上,除了要面对大海的风浪,海兽的袭扰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敌人,那就是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