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朝老赵家的狗,还能是什么!尤其是这吃人的一段,着实让人又惊又惧。
“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古来时常吃人,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书上写着这许多字,佃户说了这许多话,却都笑吟吟的睁着怪眼看我。”
“我也是人,他们想要吃我了!”赵桓将手中的札子合上,笑吟吟的看着人人满脸是汗的大宋朝臣们,他们都是经过了科举进的这文德殿,对于阅读理解来说,并不是问题。
越是如此,他们就越惧怕这样的故事,尤其是从大宋皇帝的口中讲出来时,他们怎么能不惧怕呢?
赵桓非常满意这个效果,他将几本誊抄好的《狂人日记》交给了赵英,说道:“后面还有很长,朕就不念了,你们呢,就在这里好好看看,然后回去之后,一人写一篇读后感,这次不强制。”
赵英将一本本札子递给了朝中衮衮诸公,整个文德殿就剩下了翻阅的声音。
“这什么文章!难不成就就是为了好玩,舞文弄墨,这乡贤就为了挖苦讽刺一番,只图快活吗?”范嵊翻动着札子,他对这些文章里的内容一万个不认同。
范嵊没翻两页就将札子合上,俯首说道:“官家,此人在何处,臣要与其当面对质!此时我大宋天下,各州知县、知府恪尽职守,劝农与桑,毫无半点懈怠!为了防蝗司户衙役日夜不辍,翻山抓卵。”
“这是污蔑!”范嵊用力的将札子贯在地上,愤慨的站起来,一脸的激奋,他们都是官家登基以后,从最基层的不入流的幕僚、刀笔吏、司狱、司户之类的基层官员做起。
他们知道民间的模样,若是前些年这日记里的内容,他范嵊还能认了,毕竟那个时候,的确若日记中的惨状。
但是现今这篇札子,在范嵊眼里,那就是污蔑和诽谤,是对他们勤勤恳恳的最大否定,对他们工作的最大的侮辱!
他安能不气?
“你这是准备吃了这名乡贤吗?”赵桓抿了一口热茶,笑着问道。
这一问,问的范嵊哑口无言,范嵊一脸悻悻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再次捡起札子,硬着头皮看完,呼呼的喘着粗气,他还是心里有气。他已经打算好了,待下了朝,他定要找到这名曰鲁迅的人,与其理论不可。
当然,他绝对找不到这名叫做鲁迅的人,因为鲁迅是笔名,他得找周树人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