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无奈的摇头,示意孙历跑一趟就是,这件事是给曹娴心口上递刀子,尤其是熟知赵桓行动路径的赵英,更是知道大宋皇帝从未宠幸过曹娴,经过此事之后,曹娴被冷落的可能性越来越高。
赵桓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求救札子,他不是不想救,是真的救不了。大宋是个大地主无疑,可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倘若是西夏真的属于大宋,赵桓也不介意号召全大宋的百姓勒紧裤腰带驰援,可惜不是。
西夏从唐僖宗中和元年,李思恭任定难军节度使谋求自立起,就已经离心离德。至今已经将近两百余年。事实上,西夏计算他们的政权时间,也是从李思恭算起。
至于李纲说的那些禁止商贾以及警告探亲宋民归宋,在赵桓看来并不是反应过度。
西夏现在的人,在李纲眼里,都是期货死人。
哪怕他们还活着,但是在李纲眼里,早就是死人无疑。
因为西夏导致的永兴军路尾大不掉,一直是大宋朝堂的一颗阴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轰的一声炸裂。
在李纲的眼里,西夏的存在就是大宋西北不得安宁的根本原罪,大宋忙着和金人博弈,没空清算他们,他们还舔着脸上门求助,李纲的话并未带有任何侮辱性的语言,已经表现了一个士大夫的修养了。
任何一个时代,在大灾大难来临之际,其国民和政权都会不由自主的选择拥抱民族主义。
尤其是在灾难时期,危急存亡之秋的时刻,民族主义都会以一种不可遏的态势,迅速崛起。
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时候,猛然化身成为一头无法控制的恶龙,吞噬掉一切。
大宋面对靖康元年的国难,直到现在伤口都未曾愈合,哪怕是从北境规划而来的汉儿,在大宋,依旧被宋民所排斥。
那么西夏会不会拥抱狭隘、民族运动以及民族主义?
事实上在大灾大难的面前,拥抱民族运动,几乎是每个国家必经的过程,尤其是小国,更是会将民族这两个字,当成救命稻草一样握在手里,否则他们早就因为武德不够充沛,变成了一段历史的注脚了。
民族主义这本来就是一个中性词汇,也是在面对大灾大难兵祸的时候,一种重要凝聚力的工具,种师道当初制定的清理计划,正是出于此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