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轻轻颔首:“奴家确有听闻。”
沈溪问道:“那玉娘,可有为在下……暗中走过门路?”
玉娘迟疑了一下,才幽幽作答:“沈公子才学过人,获得福建乡试解元乃是实至名归,沈公子怎能对自己的才学有所怀疑呢?”
沈溪笑道:“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在这次乡试中,未免显得太过特殊了。”
玉娘想了想,哑然失笑:“沈公子又何必妄自菲薄?其实这届福建乡试,内帘官所选定的解元,就是沈公子,只是……奴家不过是替沈公子讨了个公道而已。”
沈溪叹了口气。
长久以来盘桓在他心头的疑问终于算是解开了,为何在一届如此乌烟瘴气的乡试中,他还能得到解元的头衔,不是因为他的学问有多好,而是玉娘以及她背后的势力暗中发力了。
一句“替沈公子讨了个公道”,要动用多少关系,花费多少银钱?甚至可能是以美色相诱!
这背后隐藏的东西太多了!
沈溪起身,恭恭敬敬行礼:“在下一定牢记玉娘的恩情。”
“不敢当,不敢当。”玉娘站起身道,“沈公子对奴家恩同再造,奴家就算为沈公子奔走说话,那也份属当然。沈公子切勿多想,奴家所言句句属实,沈公子本就是内帘官所选定之解元,只是有人想从中作梗。奴家所帮的,不过是个小忙。”
沈溪笑了笑,这还算是小忙?要不是玉娘以及她背后的势力,他别说得解元,很可能直接榜上无名,要再等三年。三年之后谁又知道是何模样,考乡试就一定能中举?别等蹉跎三年之后,又等三年。
重新坐下来,玉娘把福州城里的情况大致跟沈溪说了一下。
“……沈公子离开福州后,方都指挥使因被朝廷勒令剿匪,无暇顾及福州城内势力,訾倩想收拢原本宋喜儿的手下,重振旗鼓,但她并无宋喜儿的号召力,如今福州城里势力众多,相互对峙,隐约间车马帮和汀州商会的势力最大。”
沈溪大概也料到了。
宋喜儿失踪之后,别的势力所要抢的都是有形的资产和地盘,却忽视了一些劳动密集型产业,诸如码头和车马行,没有及时伸出手。这是城里聚集劳力最多的地方,谁掌握了,就等于拥有大批壮丁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