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笑道:“孙姨这就见外了,小丫从小不就这样吗?”
惠娘微微摇头:“沈大人如今已贵为朝官,贱妾不敢高攀,至于小女……贱妾会管教好的。”
沈溪发觉,这次他回来后,惠娘对他的防备增加了许多,或许因为他已经长大,不再是以前那个“小萝卜头”。
尽管他没觉得自己大到哪儿去。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惠娘对他仍旧和以前一样没有戒心,只是想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跟他保持距离。
如今惠娘跟周氏的姐妹关系是一回事,沈家和陆家的关系是另一回事,惠娘觉得自己跟沈溪的关系需要重新审视。
可惠娘想把一切都划分清楚,有那么容易吗?
沈溪没有勉强,因为他觉得,或许以前自己太过痴心妄想了吧?
“孙姨,这次前往京城,除了考科举之外,其实还有两件事,一件是府库盗粮案,另一件则是朝廷以汀州商会运粮……”
沈溪将京城里涉及到汀州商会的事情,详细说给惠娘听,连同府库盗粮案幕后的元凶张氏兄弟,以及刘大夏、江栎唯、周胖子的事,沈溪也一并娓娓道来,惠娘怎么也没有料到,小小的汀州商会,居然在户部挂了号,为朝中权贵惦记。
“……我很怕将来汀州商会涉及到高层的权力纷争,如今小丫将要长大成人,该赚的钱赚得差不多了,孙姨若是放得下的话,尽早收手吧。”
沈溪最后带着恳切的口吻说道。
惠娘摇头苦笑:“要收手,谈何容易?早知道今天要收手,当初为何要涉入得如此之深?”
一个女人,不过是想安安分分做点儿小生意,愣是被沈溪步步诱导培养成为汀州一地的大商贾。
如今惠娘家大业大,那么多人跟着她吃饭,方方面面的利益盘根错节,想收手的结果,便是得罪更多人。
“是我害了孙姨你啊。”沈溪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