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冕把他所知情况整理总结后,详细告知刘瑾,“沈之厚查过兵部账目,又在兵部推行新政,所涉及不过是衙门几点开门,几点办差,整理哪几间屋舍作为军事学校校舍,甚至还有关于情报收集这些……事情非常繁琐,但没有一件跟公公您有关。”
刘瑾皱眉:“此子究竟意欲何为?”
“瞧不出其行事重点!”
孙聪想了想,回答道,“公公之前担心沈尚书会针对您,看来未必如此。”
“什么未必如此!”
张文冕斜着看了孙聪一眼,道,“沈之厚回朝不过数日,仅仅通过其日常所为便轻易断定他无针对公公之心,怕是太过草率……以在下想来,此人必然在背后策划阴谋诡计,用来攻讦公公。”
刘瑾点头:“炎光说得对,沈溪在地方上做事非常激进,若非他有军功撑着,以前他做的那些不合规矩之事,早就让他万劫不复了……奈何这小子领兵确实有一套,以至于到现在,朝廷上下对他非常信任,军中将士也多对其唯命是从。这可难办得紧……”
孙聪宽慰道:“公公不必担心,沈尚书回朝,手头没多少人手可用,他一门心思要推行军队优先征伐鞑靼的基本国策,奈何朝中除了陛下外,无人跟他站在一起,如何能推行下去?”
张文冕冷笑不已:“我看他不是推行不下去,而是暂时韬光养晦罢了,朝中有个谢于乔支持,仅仅这就足够了……一个内阁首辅做靠山,不等于随时能为其筹集一切可调动的人手和钱粮等资源?”
“公公,我看干脆现在就试着向其发起攻击,无论他推行什么政策,都安排人出来阻碍,先从兵部内部,让我们收买的那些兵部官员对其决定的事情提出非议,再由大臣们上书弹劾……”
“没那么容易!”
刘瑾摇头道,“炎光,你把沈溪看得太简单了,你以为随便找人上疏,陛下就会听从?沈溪的事情,跟朝中所有人都不同,陛下对他的信任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现在贸然攻击,只会让陛下偏心于他,同时也对咱家心生厌恶。”
论对皇帝性格的了解,刘瑾认第二,只有沈溪敢认第一,张文冕则只能靠边站。
刘瑾握紧拳头:“这小子刚回来,给他一段时间,若国策推行不下去,那倒是省心了,咱家不信他赤手空拳能做出什么事业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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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回朝基本上算得上是碌碌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