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说的,朝廷的规矩不容破坏,这才一夜工夫,你便改主意了?还是说你喜欢打自己脸,存心给老夫找不痛快?”
沈溪无奈地道:“谢阁老,这根本是两码事,有些规矩必须要遵守,但关于阁臣人选,你觉得就算进行朝议,情况会有所变化吗?”
“怎不能?”
谢迁显得很生气,“翰苑才干那么多,无论新臣还是旧臣,总归有人能出来担当大任,甚至可以让刘少傅回朝……”
沈溪觉得谢迁的想法太过天真,没好气地道:“谢阁老觉得这有可能?”
谢迁瞪眼:“未曾试过,怎知一定不行?”
沈溪摇头:“有句话叫做夜长梦多……难得陛下应允内阁增加大学士人选,还善于纳谏,将我等建议悉数采纳,阁老就应该果断把握这大好机会,将事情确定下来。若拿到朝堂上讨论,过个几日刘瑾就会回朝,阉党有了依靠,谢阁老认为此事会那么容易通过?”
谢迁恼火地道:“陛下应允的事情,还能出尔反尔不成?”
沈溪嗤之以鼻:“若陛下真的言出必行,也不至于有今日朝局之乱象,谢阁老在朝多年,早应该参透才是,为何总要我这个后生晚辈点醒呢?”
之前谢迁便已很生气了,现在沈溪拿出老气横秋的态度说话,越发不喜。
在谢迁看来,你这小子几斤几两?老夫在朝堂叱咤风云时,你还没出生呢,居然在老夫面前装蒜?
沈溪又道:“估摸刘瑾回朝,就是这三两天的事情,这会儿或许人已经过了居庸关……阁老做什么事都要抓紧,刘瑾回朝,必然要有一番作为,若是阁老能让内阁脱离阉党控制,那刘瑾兴风作浪就没那么容易了!”
谢迁一甩袖:“行了,老夫见你就来气,你说你这小子几时不跟老夫抬杠?年纪轻轻的,说话非要让人觉得老成世故,就不能拿出一点年轻人的热忱来?”
沈溪心想:“怎么老拿我当年轻人看待?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已经是七卿之一,若按照你的说法,那我不用在朝中混了。”
这些话,沈溪自然不会当着谢迁的面说出来。
二人继续往前走,一路上碰到不少太监……朱厚照要增加内阁大学士名额的事情已传开,宫里的管事太监见到沈溪和谢迁一起从乾清宫出来,基本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