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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明日赐宴学生也会一同入宫,却不知这赐宴有何讲究,劳烦您跟学生讲讲。”

谢丕如今在翰林院任编修,得父亲荣光,非常有机会晋升侍读和侍讲,甚至在很多人看来,谢丕被拔擢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朝中有人好做官,何况自己亲爹还是当朝首辅。

谢迁作为文臣之首,在翰林院中有不少门生故旧,如此一来,谢丕在翰林院被重用也就是情理中的事情。

大明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情社会,沈溪在翰林院中待过,非常清楚这一套。

越是政治黑暗,朝中人越信奉荫庇和私相授受这一套,在沈溪看来,如今谢丕的性子多少有些跳脱,这也跟平日他翰林院同僚多逢迎恭维有关。

沈溪道:“参与赐宴之人甚众,多随大流,亦步亦趋……翰苑老人未加以说明?”

谢丕有些腼腆,低下头道:“宫中礼仪繁多,书本上记录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本来家父可以指点,但他公务繁忙,一直不得闲。翰苑如今正处休沐期,难得碰到那些阅历丰富的老翰林,只能请沈先生面授机宜。”

沈溪笑了笑,到底相识一场,谢丕对他也算恭敬,于是耐着性子,大致跟谢丕交待一遍。

……

……

等谢迁待客结束,已到上灯时分。

谢府书房,沈溪见到容光焕发的谢首辅。

谢迁毫不客气,坐在那儿一抬手,道:“坐。”

沈溪显然享受不到真正阁老部堂的待遇,若是换了杨廷和、李鐩等人前来,谢迁至少会起身相迎。

谢迁对沈溪的礼遇,仅限于见面不使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