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并没有宽心,反而紧张起来,道:“后续呢?”
“后续?”
沈溪微笑道,“这几天本官也在关注来自宁夏镇的消息,但消息来源实在太少,如今山陕各地均已戒严,渡口码头层层设卡,商旅为之绝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官方的情报,只能等等了。”
张永道:“那就是没消息咯……沈大人为何不快点儿出兵?咱家知道您文韬武略,满朝上下比您知兵的人一个都没有,您只要出兵,这一路便可无往而不利,高奏凯歌。”
但无论张永怎么劝说,沈溪都不为所动。
沈溪道:“没有朝廷敕令,出兵就是僭越,本官本就跟刘瑾有宿怨……难道张公公跟刘瑾是一伙的?设下圈套,让我擅自调兵,然后刘瑾在朝大做文章?”
张永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沈溪这里,他还没有得到完全信任。
张永往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凑上前低声说:“难道沈大人觉得咱家跟刘某人是一伙的?”
“难道不是吗?”沈溪笑着反问。
张永连连摇头,“当然不是,说起来咱家到宣府,主要目的还是避开刘某人的锋芒,免得为其所害。”
沈溪道:“既如此,张公公何必在本官面前避讳?”
张永脸上满是为难,他不敢在公开场合表达对刘瑾的不满,但又知道自己若不能团结一切力量共抗刘瑾,就算此番立下军功,回京后也得不到赏赐,甚至会被刘瑾加害。
张永道:“实不相瞒,咱家离开京城前,曾发生一件事,却说北直隶地方富商和士绅向陛下进献银两,却被刘瑾贪墨……”
或许是认为在沈溪跟前没必要隐藏,张永把当初京城内因受朱厚照所托查案而得罪刘瑾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最后他叹道:“……也不知怎么被刘瑾所知,他放出风声要咱家不得好死。若非陛下钦点咱家出京为沈大人当监军,怕是刘瑾就要对咱家动手了!”
沈溪微微颔首:“那张公公就逆来顺受,只待来日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