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拧子这会儿反而有些担心:“陛下,有些事不得不防,之前她逃去辽东,可是没有丝毫征兆,当时陛下其实也是给了她自由,谁知道她……”
被小拧子这么一说,朱厚照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难看起来。
“这……这……”
朱厚照好像失去信心,一时间又茫然无措起来。
小拧子请示:“陛下,那是否还让她回去?”
朱厚照站在那儿,整个人变得沧桑许多,沉默良久后,叹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哪怕她真的逃走再不见踪影,朕也希望她过得好好的……或许朕真的不该找她回来,不过辽东那苦寒之地,的确不是人待的地方,还是回到京师,她这样的弱女子才可以过上富足安定的生活……给她钱财,告诉她,从此后她想去哪儿,朕都由着她。”
“陛下!”
小拧子看到朱厚照那真诚的神色,简直以为遇到情种。
朱厚照叹道:“沈先生没说错,朕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若只是想靠强迫手段,怎么能说真心真情?没了灵魂,钟夫人跟普通女人又有何区别?朕宁可时常到她那里喝喝茶,做她的客人,听她谈古论今,心中永远都充满期冀,那才是朕想要的,若靠强求得来,始终是那强扭的不甜瓜,不要也罢!”
第二三七八章 看热闹
天蒙蒙亮时,钟夫人被人请出房间,出得豹房,上了一辆马车。
钟夫人并未表现出任何抗拒的意思,只是将手中发钗攥得紧紧的,似乎随时都要自我了断。
不过这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马车不紧不慢向前进发,她从车窗看出去,只见走在熟悉的京城街巷中,心中满是不解。
等到了地方,钟夫人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着那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的建筑,眼泪不自觉滑落下来。
虽然这已不是她的茶坊,但她却知道这是自家曾经经营的产业,不过因为当时匆忙出走,许多家产都来不及处理,这个茶楼后来归了谁她完全不知。从外表来看,门脸上插着旌旗,只是匾额的位置空闲下来,显然这几年并没有闲置,一直有人在经营。
斯时天色大亮,小拧子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一路小跑来到钟夫人跟前,恭敬地道:“贵人,您往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