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赶紧把粮食调到灾区!”
谢迁生气地道,“去年各地不是有很多地方表功,说府库充盈吗?现在有多少粮食已经运上路?”
杨一清低下头:“只有几百石,都是京师周边征调来的。”
谢迁瞪大眼:“什么?才几百石?现在各地奏报受灾百姓可是有三五十万,这点儿粮食怎么够?”
“所以……”
杨一清脸色越发难看,这一切都是谢迁固执已见造成的,偏偏对方还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他现在不想争辩,在很多事上他都无能为力。
谢迁坐在那儿,半晌没说话,对当前局势感到极度悲观,嘴里呢喃:“花了四五天时间,只筹集到几百石粮食,而且还在京城没上路,送到灾区,怕是要半个月后了……不知有多少百姓饿死。”
杨一清望着谢迁,不言不语。
谢迁想了想,叹口气道:“不妨就按照他所说,暂时征调五万两银子用于赈灾。这件事先不请示陛下,直接由老夫来定,出了事也由老夫承担。”
杨一清松了口气,心想:“五万两虽然不多,但若是运送及时的话,可解燃眉之急。现在就看沈之厚是否能用这五万两银子买到应急的粮食。”
杨一清道:“那谢阁老,此事还请不请示陛下?”
谢迁摇头:“该请示还是要请示,规矩不能变,作为臣子,虽然可以随机应变,但最终还是要获得陛下准允!若陛下对处置不满意,还得负荆请罪,这才是为臣之道!”
……
……
京城,寿宁侯府。
张鹤龄一脸懊恼之色,打量悠闲喝茶的弟弟,神色如同在看生冤家死对头。
张延龄呷了一口茶,笑呵呵道:“大哥,这次从宫里得来的消息没跑了,沈之厚前往灾区,听说朝廷没有粮食给他赈灾,估摸再有几天,就要到受灾最严重的地方,指不定就要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