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英国公张懋跑来见沈溪,会面简单寒暄后,对沈溪年后没有去拜访之事多有埋怨。
张懋道:“之厚,咱们是什么关系?有事没事可以经常走动嘛,尧臣近来总提及跟你在江南时经历的种种往事,他年轻,需要你多提携啊。”
沈溪心想:“你孙子再年轻,也比我年长,说得好像我是他的师长一样。”
想到这里,他不由联想到谢丕,谢丕的年岁跟张仑基本相当,而且同样被谢迁托付给他照看,有机会便提拔重用。
不过谢丕显然比张仑“客气”,年后已来见过沈溪两次,一次是在沈家书房,一次是在沈溪于长安街的小院。
谢丕对于跟沈溪交往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不像张仑那样抹不开面子。
沈溪道:“尧臣兄能力突出,又在都督府任职,应该更多跟军中将领接触,而不是在下。”
张懋笑道:“武夫粗鄙,只会舞刀弄枪,跟他们来往无益,倒是你这边,既对文章有见解,又对行军打仗无比精通,还是让他到你这里来沾染些文韬武略为好。”
“欢迎之至。”
沈溪只能敷衍张懋,他相信张懋这老狐狸不会允许张仑天天往他这边跑,因为军方那些人对他防备心一直都很重。
二人闲叙家常,良久后张懋关切问道:“听说之前魏国公案有结果了?陛下那边可有消息?”
沈溪摇头:“陛下尚未下达任何旨意,可能要等上元节后才有定夺。”
张懋点头会意,又关心地问道:“那你准备如何处置这案子?”
沈溪道:“以魏国公所犯罪行,应处以极刑,不过考虑到他是功勋之后,又是王公贵胄,当赐狱中自尽。”
张懋用打量怪物般的眼神望着沈溪,“何至于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即便他做错了事,还是可以挽回的啊。”
从这句话,沈溪感觉张懋是来替徐俌说情的,或者说是替徐家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