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梁储将目光落在沈溪身上,不少人也在偷瞄沈溪的反应,见沈溪神情泰然自若,未表现得多惊讶,纷纷揣摩。
王琼道:“但到现在,兵部尚未收到风声……不知情况是否属实?”
按照王琼的意思,出兵这么大的事,若是连兵部都不知晓,那是无法作数的,但王琼也知皇帝做事不循常理,本来朱厚照就在西北,说要出兵乃旦夕之事,根本不用跟兵部商议。
梁储解释:“是王伯安写来的信函,于昨夜四更天送到,来不及跟诸位说明。”
“啊?”
那边李鐩很意外,看着王琼,“伯安的来信?难道德华不清楚?”
王琼并未有任何情绪变化,道:“那看来确实关系重大。”
以他的意思,情况紧急确实不该先知会兵部,而应跟内阁首辅汇报,这是王守仁顾全大局的表现,而没有追究王守仁知情不报的意思。
李鐩又看了看沈溪,道:“之厚对此如何看?”
李鐩不问沈溪是否知晓,也跟他之前多番见沈溪,甚至跟沈溪同来的路上还在说及西北军情,沈溪明确表示对皇帝行事不了解有关。
在李鐩看来,沈溪没有道理在这种事上隐瞒,甚至觉得皇帝到西北,有跟沈溪较劲儿之意。
沈溪道:“若只是些许鞑靼人骚扰边陲,便喊打喊杀,还要出塞还击,实在没那必要。”
李鐩道:“那之厚认为如何才合适?”
沈溪环顾一下四周,道:“即便出兵,也得适可而止,犯不着倾巢而出,更不能以陛下出关塞犯险。”
之前沈溪还说不支持出兵,随即又说出兵也行,只要不把战事扩大便可,说明沈溪在这件事上没有太过强烈的主观见解,有一定商议余地。
也是沈溪清楚,他现在在朝中位在梁储之上,若他态度鲜明且坚定,连梁储都不好反驳,他必须要顾全梁储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