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自己的穿着，衬衣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灰，而且可能是因为他刚才没形象地躺倒，衣服还有些皱了起来。一条破洞牛仔裤，搭一双脏灰色运动鞋，好像……是有那么点凄惨。

白九一时无言。

他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公园没法待了，就这么大点地方，那流浪汉还防贼似的盯着他，白九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走出公园，有些茫然地四下张望着。

他现在还能去哪？

肚子又响了起来，嘴唇也开始干裂。白九舔了下嘴唇，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向了路边的小卖部。

不过他全身上下，只有微信里的那222。

在小卖部里逛了一圈，白九的目光贪婪地从货架上扫过，可最后，他还是强行逼自己挪开视线，拿了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去结账。

没办法，没钱是硬伤。

相对于食物，当然还是水源更加重要。

白九靠在小卖部的墙边，拿着瓶矿泉水小口地抿着。他的目光飘忽不定，最后落到了路边的绿化带上。

他看着绿化带里青翠欲滴的草叶，神色有一瞬间的出神。

白九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把草和树叶当做自己的食物？那曾经是他赖以生存的食物来源，可就在刚才他饿着肚子时，他却好半天都没想起来这些东西也可以吃。

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完全被“人”化，他接受了人类的食物，接受了人类的习惯，他的一切，都在向人类靠拢。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