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舟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说:“你刚吃饱,不要这样爬着。”
博钦哦了一声,翻了个身,仰躺着继续玩手机。
十分钟后小朱下楼,给博钦找好口罩墨镜加帽子,又给他穿了件防晒服,博钦坐在沙发上微微附身,手搭在膝盖上任由小朱给他抹防晒,贺西舟合上了书,饶有兴味地撑着手看他,博钦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别这样看我,我出门很麻烦的。”
或许是贺西舟在的缘故,气场太强小朱有些怕他,往常做这些时都会叨叨个没完,今天却格外地安静,手脚麻利地收拾完毕。
走时博钦有些变扭,想着怎么给贺西舟道谢,他慢吞吞地戴上了棒球帽,心想有啥不好意思的,大方道谢不就好了。
他一转身就看见贺西舟坐在沙发扶手上笑着看他,目光很温和,是博钦从来没见过的模样,他一时卡了壳,贺西舟的眼神让他觉得怪怪的。
“那个,”博钦想挠头,反应过来自己戴着帽子,只好磕磕绊绊地说:“我走了,这两天谢谢你的照顾。”
……干,怎么更奇怪了。
“不用谢。”贺西舟垂下眼,再抬起来时眼底已经没有情绪了,他说:“工作顺利。”
托尼在房车上等他,一见他上车就爬上来取了博钦的口罩,他想开玩笑地拍拍博钦的脸,却在博钦抬起眼时停住了。
博钦的皮相生得不是一般地好,最绝的是眼神,出道那几年,眼睛像是蒙着水,看人有股不自知的忧郁感,这几年气质成熟了,常年规律地健身和高强度的工作压力让他褪去了脸上的婴儿肥,露出了骨相,俊得锋利又美艳,无意识间抬眼,气质有种压人的疏离感。
他改拍了下博钦的肩,说:“懂事了,都知道敷面膜了。”
博钦懒洋洋地嗯了声,接过小朱递过来的笔电,盘腿坐着,说:“不敷的话上妆时你不得把我吃了?”
博钦处理了几份邮件,两份是关于音乐合作的邀约,一份是关于海外一个工作室的回复,对面礼貌地表示博钦需要的采样将不再售卖。
他心情又降了一个层次,作曲毫无灵感,只好漫无目的地浏览自己的文件夹打发时间,哪知道还发现了不少惊喜,博钦无意间点开一个音频,听到了一种悠长又缠绵的语调。
咬字很像闽南语,能听出是刻意模仿的,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博钦有了点印象,这好像是他洗澡时哼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