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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西舟身体一僵,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他伸手抱住了博钦,两人在寒风中沉默着,博钦的头埋进他的怀里,却极其克制,哭声小得几乎听不清,只有身体在轻微颤抖,他俩一个站着一个坐在车前,贺西舟的下巴搭在博钦的头顶,他轻轻的拍打着博钦的背,说:“小钦,你可以哭出声来的。”

博钦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半响后他抬起头来,眼睛和鼻尖还是红的,但情绪已经控制得很好,他盯着贺西舟蓝灰色衬衫胸前的那一小片水渍,说:“……对不起。”

贺西舟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说:“没关系。”

那一个晚上他们聊了很多,博钦给贺西舟说了他在年少生活的海岛,说他练习生的趣事。贺西舟和他并排靠着车,说自己曾经的留学生活,说自己的成长轨迹。他们好像心有感应且默契地交换过往,顺着时间的洪流去寻找以前对方并未参与的回忆。

他们聊到后半夜,随后贺西舟带着博钦驾着车奔驰在沿海的盘山公路上,看着天光一点点地明亮,在太阳即将升起来前,他们停靠了车。博钦坐在车前,眯着眼望璀璨的朝阳升起,火红的光将蔚蓝海平线拉成了红色,毫无保留地照耀人间。

又是新的一天。

贺西舟拿出了相机,无声地拍下了这一幕。

阳光越来越刺眼,博钦转了身,望着朝阳下的贺西舟说:“我回去会写一首歌。”

贺西舟笑着问名字叫什么。

博钦没回答,贺西舟也不在意,在两人开车回程时,路过昨晚他们拥抱的那一片海滩,博钦突然放了他自己的歌——《不要走进海里》。

电吉他声缓慢褪去,博钦唱出最后一句:“不要走进海里,生活不尽如人意,如果一无所有,还有廉价自由和免费空气。”

博钦说:“贺西舟,这个地方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为什么?”贺西舟听着歌,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撑着头,调侃着说:“因为你在这里哭过吗?”

“当然不是。”博钦笑了起来。

因为这个地方,救赎了我两次。

【作者有话说】:笨蛋直男博钦正式开窍,从此开启了直男式撩人法,该法简单粗暴,总的来说就是打直球。但没办法,谁让人贺西舟就吃这一套。唉(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