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钦摇头,握住了他温热的手。

贺西舟扶博钦起来,将冒着热气的粥放在了博钦面前的小桌上。

粥熬得软糯,加的料贺西舟处理得很碎,博钦直接拿着勺子就舀了一大勺,入口香得差点让他把舌头吞下去。

贺西舟取了张纸巾抵在他的嘴边,声音温和:“慢点吃。”

阳光终于撒满了窗明几净的病房,贺西舟将带来的花放进了新的花瓶里,耳边的音乐声煽情而浪漫,就如同房间里慢慢流淌的静谧时光。

贺西舟脱下了毛呢大衣,坐在了博钦床前的椅子上,他拉住博钦的手,拿出了指甲刀。

博钦的手指细长白皙,指腹有因为长年弹奏乐器而留下的薄茧,指甲盖透着粉。贺西舟可以轻易地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内。

树枝上的积雪坠下,簌簌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清晰可闻。男人低着头,握住了爱人的手,小心地给他修剪指甲。

“粥好喝吗?”贺西舟问他。

“你做的都好喝。”博钦的手被贺西舟捧着,对方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他望着男人线条凌厉的侧脸,好像觉得此刻空气都温柔了,连呼吸都动人。

贺西舟动作细致认真,仿佛不是在修剪指甲,而是擦拭什么名贵的瓷器,他将剪好的指甲顶端磨得圆润,抽取了湿纸巾擦干净了博钦的每一根手指,抹了护手霜,轻轻地揉捏博钦带有薄茧的指腹。

博钦微笑着看他,眼里是柔软的爱意。

贺西舟手指在博钦的无名指根处捏了捏,说:“这里差个东西。”

来到医院的贺妈妈不动声色地掩上了门。

贺爸爸问她:“怎么不进去。”

贺妈妈眼里有泪,但又是笑着的,她说:“让他们再待会儿。”

贺妈妈想,爱原来是有让人落泪的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