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有了,贺西舟,你是我全部的欲望。
啊,写到这还有些羞耻,不过我一想,这封信你可能也收不到,所以我就放心大胆地直说了,或许它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它是诚实的。
没办法,我在你面前总是诚实的。
对了,我是不是没给你说过我写《不要走进海里》的事。
这是个不太轻松的事,但是我想给你说,我总是对你充满了表达欲。
你还记得那个海滩吗?薄荷蓝脱粉的那一天你带我去到了那,其实我曾经去过,在四年前。
四年前我解约的那个晚上,我一个人开着车去了海边,那天的风很大,远处在举办还没有被取消的烟火大会,我就坐在车前盖上,看着璀璨的烟火毫无束缚地在天际绽放。
那时候我就想,我想走进海里去,反正我在世上已经了无牵挂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而活,一切都没有意义。
但是我最终没走进去,我很庆幸当初没走进去,我只是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海边的盘山公路上奔驰,最后开到车没油了,坐在车上等太阳升起来。
我一直都没有勇气,我在16岁前都不会想到往后的人生会这么痛苦,可能也不是痛苦,就是无趣。
人生太长了,真的,我几乎没有勇气去想象我活到五十岁、六十岁是什么样。我写完《不要走进海里》的那个早上经历的绝望我到现在都还能感受到,我其实根本没有释然,我还是痛苦的,我还是想走进海里去。
我只是痛苦地呼吸,麻木地活着,我写出《不要走进海里》这首歌是把它当做一根缰绳,一根拉着我不要往下坠的缰绳。
不过最近这一两年好了点,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音乐,有很多人爱我,每天都有人来也有人离开,我在时间的长河里消磨,磨到可以坦然接受一切爱意和恶意。
然后我遇到了你,贺西舟。
毫不夸张地说你让我快乐,我还以为这种每天都能看到希望,每天都会快乐的日子只存在于人们的创作里。
你天性温柔,我一直都在想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大好事能让我这辈子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