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对不起,我家少爷不懂事,我们改日再到您这里来看。”苏晏拽着顾深的胳膊边走边说:“少爷,老爷去岁新丧,您怎么能贸然置办那些东西呢?再说族中上下可会同意你我还是一路未知呢,您今日若是订了那些排场之物,来日传到顾方氏耳朵里,必然又会传言少爷不孝了。”
顾深本就是个现代人,他心里并没有古人对待孝礼那种严苛的概念。
加上去岁亡故的是原身顾南亭的父亲,并不是他顾深本人的父亲。所以顾深的失亲之情并不强烈,他这段时间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跟苏晏名正言顺的做夫妻,竟然忘了顾南亭的父亲新丧,按着这个时代的规矩,他和苏晏至少要再等两年之后才能成婚。
两年之后才能成婚?顾深转念想到了什么。
连苏晏都知道他们之间要守孝礼,何以顾方氏这么着急吼吼的要他和苏晏尽快成婚?
要么是这顾方氏与他一样,是个对孝悌概念不敏感的现代人。
要么就是这个顾方氏与顾南亭的生父没有半点儿情分。
为了能拉拢他这个继子回心转意,连该守的礼节都不打算守了。
午后,日渐偏西。
集市上人马渐少,剩余的年货就好办得多了。
布匹自然是到集市沿途的布庄里去预订,白面也是到农粮铺子付了定金。
下剩的蜜饯和干果,苏晏捂着顾深的钱袋连着选了几家,最终敲定了品相最好价钱也最适中的一家。
置办好了给工人的年货,顾深和苏晏也认认真真的给自己的小家里添置年货。
一个两口之家所用之物大致有限,都买全了,顾深两只手也就拎了过来。
在集市上逛了一整天,直到日落偏西之时二人才顺着集市散场的人流缓慢且有序的朝城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