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嘴角是浑然天成的恶劣,赞赏似得拍了拍顾归的脑袋:“你现在真的可以去挖雪了,说不定你还会滑了。”

顾归不顶嘴,单单地生闷气,拔腿就要往门外走。

却又被人从后面勒住了帽子,卡住了脖子,跟在脑后的是霍航一松散的声音:“不高兴了?”停了一下,他补充了一个字:

“又”

连起来就是“又不高兴了?”

顾归拽着领口松了松气,他最近已经把“蹬鼻子上脸”学得活灵活现了,恼羞成怒道:“我没不高兴!”

“那你就是高兴?”

“嗯……高兴。”

“高兴就把你的手套和围巾也带上。”

顾归不情不愿地接过霍航一递过来的手套带上,又在脖子上缠了几圈羊绒围巾,诺大的围巾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他还没有开始动,就已经觉得自己的手心出了一层黏腻的汗。

但从迈出房门的那一刻时,他又觉得霍航一说得是正确的。

声控灯在脚步下亮了起了,冷风从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灌了进来,夹着清晨的水雾直冲上来。透过楼道口的窗,可以看到外面灰黑色的云,只有在那破晓的尾边划出了一道口子,漏出了几缕明线。

顾归背上的汗在一瞬间就散了干净。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外套,缩了缩脖子,把围巾也往上拉了一些。

他听到了霍航一在他耳边轻轻笑了一声,像是羽毛刮过,好像是在嘲笑他现在这个打脸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