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穿透了指腹,血液在口腔里流淌,是顾归最熟悉的味道,像是干涸过后久逢的甘甜。

舌尖是第一个感受到这份香甜的,又像是链接在一起多米诺骨牌一样——扩大、发散。

顾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闭上了眼,又再一次睁开。

眼里的红光突然迸射出了夺目的光,像一颗五光十色的红宝石,一圈圈的光晕形成了一个无限的圆。

他脖子上沉寂了许久的绿松石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突然闪烁了一下,红绿交间,最冲突的颜色最安分的平衡。

耀眼的红色,沉没的绿色,像是一个古老的阵法在唤醒一个神明——但又突然在一瞬间陷入平静。

这是神奇又精妙的一幕,像是极光乍现的惊艳,霍航一却见怪不怪地站在顾归面前,手臂还牢牢地扶住了他的腰。

他已经无数次见过这个场面了——从顾归进入成长期开始,他每次吸血的时候都是这样。

散射着的光退散之后又是一片宁静,霍航一扶着他的腰的手紧了紧,轻轻地喊了声:“顾归?”

顾归的目光有些呆滞,一刻后又有些茫然,恍惚之后他又气呼呼地指责霍航一:“你干嘛摸我的牙齿!”

还是这样,顾归还是什么记忆都没有,刚才那惊天夺目的那一幕好像又成了他的幻觉。

帮顾归刷完牙后,霍航一又从卧室里翻出来了自己好久没穿的执法者制服——和军装有点像,黑色的宽松版型,银质的链条从肩上的军章连到了胸前的徽章,要上别了一根皮质的宽松皮带。

同色的裤子被他别在了军靴里面,显得挺爽的身型更加挺拔,他照例在腰间为了防止意外的枪,鎏金色的纹理在上面不羁的流动。

这套制服顾归见别人穿过好几次,但他还是第一次见霍航一穿——他身上平日里相对松散的气质烟消云散,就连背部都好像比以前要挺得更直了些。

霍航一的手臂上还搭了一件同色系的披风,顾归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头扭开,闷闷地问:“你穿这样干嘛去?”

霍航一笑了声:“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