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说是因为,他心里隐隐有着一点期待。
“可以吗?”
段禾杋明朗地弯了弯唇:“恩。”
怎么形容近距离听段禾杋给自己单独讲题的感觉呢,许楒回忆了一下,大抵就是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但连成一句话就进不了脑子了。段禾杋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味的皂角气味特别好闻,缠绕着温柔的空气在鼻翼间柔柔铺开,他声音清亮,字正腔圆,说话间漂亮的喉结还会一震一震,许楒悄悄把目光收回来,又放出去,又收回来,如此反复,根本记不得段禾杋讲了什么。
但他非常有自信地点了点头。
“我听懂了。”
“听懂了就好,那我先走了。”段禾杋盖好笔,把凳子还给旁边的人时还微微低头道了声谢。
许楒默默盯着留下了段禾杋清秀字迹的草稿本,抿了抿唇,描摹了一晚上他的字,乐此不疲。
晚自习的时候段禾杋有尖子生的补习,学校特地给月考前三十名的同学安排的拔尖培训,段禾杋一般会和隔壁班许槐安一起过去,他个子很高,又长得很挺拔,后背笔直,刚好能够隔着不高的窗户口看见他干净的侧脸,嘴角的弧度保持着儒雅和礼貌,似乎在和旁边的人说话,时不时还点点头。
能看到的也不过一小截路,段禾杋和许槐安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教室后门,许楒轻轻收回目光,把耳机挂到耳朵里,独享着安静而自我的晚修时光。
这个时间是被岑岁岁一个纸条打断的,许楒愣了愣,在岑岁岁的指引中确认了是丢给自己的,才慢吞吞拆开。
“晚上跟我们一起去撸串。”
也算是福祸相依,虽然在段禾杋面前丢了脸,但在他的朋友面前刷了一波好感,许楒朝她点了点头。下晚自习之后他们三个一起去另一栋教学楼等段禾杋下课,今天给他们上课的那个老师是出了名的爱拖堂,等到段禾杋出来,周围回宿舍的同学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夜里的阴风吹得地上的黑影摇曳着,发出唰唰的声音,许楒缩在外套里,远远就看见段禾杋从教学楼出来,勾出一层淡淡的光晕,然后抹去黑暗。
“等很久了吗?”
“还好,但是好冷,快走吧。”岑岁岁率先往前走去,没经过段禾杋同意就加入他们的宵夜行列,许楒怯生生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悄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