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箭矢深入肺腑,已经切断了人应该有的呼吸功能,看着这白袍将士嘴角的血沫,就知道无论怎么抢救都已经没用了。
李荩忱的手顿住,他狠狠的晃了晃已经逐渐冰凉的尸体:“你小子给朕醒过来,醒过来啊!”
“陛下节哀。”李靖和张须陀也急忙架住李荩忱。
李荩忱微微颤抖一下,一时默然。
眼前的年轻人已经睡着了,看上去很是安详。
他有多大?
应该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而此时他就躺在这里,已经没有了再醒过来的可能。
这张脸看上去似曾相识,李荩忱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或许是白袍的某一次授勋仪式,或许是某一次前来向李荩忱禀报敌情,又或许只是很远很远的看到过……但是这个小伙子已经不可能活蹦乱跳的再出现在李荩忱的面前了。
李荩忱恨恨的捶了一下床,声音分外的低沉:“厚葬之。”
“诺!”李靖和张须陀急忙拱手。
而李荩忱转身,一个人向外面走去:“朕想要一个人静静。”
李靖和张须陀顿时面面相觑,而元乐尚轻轻摆了摆手,让他们不要跟上去:“陛下既然吩咐了你们,就去做应该做的吧,不用担心陛下,陛下有分寸的。”
有元乐尚开口,两个人如蒙大赦。
目送两个人的身影离去,元乐尚轻轻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蔡容也怔怔看着手下的看护士用白布盖住那名白袍,将他和先一步离开的袍泽靠在一起。他们身上还没有来得及擦拭干净的鲜血将白布染成了淡红色,就像是在雪地上绽放的一朵朵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