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瑾往前走两步,回头看他一眼,裴云路已经转身脚步匆匆地走了。

其实宣瑾并不怯场,他只是看到了短片里介绍的新型抑制剂,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他父亲在世时,意识到市面上流通的大多数抑制剂虽然能够有效缓解易感期和情汛期的症状,但都存在一定副作用,长期使用不利于身体健康,所以他命令研发部门改进原有的抑制剂,并为此投入了大量的心力。

只不过没想到,追究是为他人作嫁衣。

裴以谦和贺宇勾结,通过窃取商业机密的手段使沈氏失去了最重要的合作伙伴,董事会内乱,他们把责任全都归咎于沈怀玉的父亲,小股东纷纷转让股份,而裴以谦借着帮助沈家的名义收购了这些股权,有了一定表决权之后立即重整公司,把沈氏的研发部并入yk医疗。

几年之后,新型抑制剂问世,一切荣耀归于裴以谦的英明决策,没人觉得他是个小偷,沈家早就被这个行业忘记了……

宣瑾心里钝钝的痛。他回想起父亲临终前用枯瘦的手掌摸着他的头发,说“怀玉不哭”、“男子汉不哭”。老人一辈子挺直腰杆做人做事,到头来却要承担那么多莫须有的控诉,明明承受着那么大的压力,但父亲从始至终没有责怪过沈怀玉。

对于沈怀玉来说,不责怪就是最大的责怪。

他最不该的,就是爱上裴以谦,对他的一切行为毫无察觉,最终葬送了自己珍视的一切。

他恨裴以谦,但与此同时,也深深地厌恶着自己。

……

纵使裴云路对宣布婚讯的事只字不提,也早有人闻到了猫腻,况且今天他牵着一个清秀白净的oga高调地走进会场,聪明人早都反应过来了,这位副总要官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