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跑什么!”裴以谦蹲下来,扣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看向客厅沙发的方位。那陌生的奶油味oga敞着衬衫露出胸口,用手臂支起头看向他们,他看起来年龄很小,天真带着点媚态,丝毫没有因为衣衫不整而感羞赧。
“求……求求你……放过我吧,你已经有你想要的一切了……”沈怀玉哆哆嗦嗦地说着,脸色煞白、声如蚊讷。他满脸都是泪水,狼狈极了。
“看到了吗?”裴以谦半搂着沈怀玉的身子,语气温柔地靠在他耳边说话,酒气混合着沉木香,还有那oga身上的奶油味,“那孩子才是一个oga该有的样子……而你,我已经厌倦了你的假清高!忘了你有多爱我吗?明明连沈家的产业你都可以拱手送给我,为什么现在反而要装出一副怕我的样子呢?”
沈怀玉痛苦地闭上眼睛:“你别说了!我没有,我没有……”
裴以谦松开他,沈怀玉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再次倒在地上。裴以谦是个很懂心术的人,他最知道怎样让沈怀玉溃不成军。
“沈怀玉,我现在不需要你了,你可以滚了……”
这句话决绝又冰冷,像一记重锤砸在沈怀玉胸口。
可裴以谦没想到,沈怀玉比他更绝。
沈怀玉听到这句话,怔愣了片刻,居然挣扎着爬起来,跌得撞撞地走向大门,冲进了雨幕之中。
裴以谦看着他的背影,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追了出去。
“沈怀玉……”
沈怀玉来到了大街上,他拼命地跑、拼命地张望,深夜的城市漆黑一片,只有暖黄色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一个接一个,像一场没有结局、周而复始的皮影戏。
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影,风是冷的,吸进鼻腔刮得肺部生疼,雨水泥水四溅,沈怀玉脚底冰凉,单薄的衣衫在风里飘着,很快就被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