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后背僵直,站在原地几乎喘不上气来。

“可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啊……”林逸痛苦地想着,恍惚间又记起上大学的那次,他满怀欣喜地偷偷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看远在桦城读书的夏千帆,却在宿舍楼下看见他跟另一个男孩有说有笑,举止亲密。

那天之后,林逸把过去二十多年来萌生出的那点心思藏得严严实实,专心做一个林家联姻的工具人,完全丧失了抗争的勇气,他知道他不配。

可是现在,夏千帆觉得他贱,那可能就是他真的很贱吧。

“我也觉得我贱……”林逸垂眸,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他笑起来,“我就是这么贱的一个人啊……你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在裴以谦身边吃好的用好的,所有人见了我都要敬我三分……即使他们在背后看不起我,我也觉得很享受……”

夏千帆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浓浓的无力感,搅和得他五脏六腑都钝钝的疼,他听着林逸自暴自弃的话,一颗心如坠冰窖。

“我不会再联系你了,你也就别管我了……”林逸吸了一下鼻子,红着眼睛挤了个笑出来。

夏千帆看着他,心里酸涩地想,靠,这t笑得比哭还难看。

……

宣瑾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裴云路破天荒地没有在书房,反而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财经类的杂志。

宣瑾推门进来,看到他之后神态有些不自然,低着头没说话,换了鞋就像从他面前走过,去自己的卧室。

“喂!你等等……”裴云路有些恼火,他以为自己坐在这里,很明显就可以看出来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