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谦话音刚落，宣瑾和裴云路同时抬起头来看他，两人都有些诧异。

在宣瑾看来，虽然裴以谦和裴云路不合，但以往裴以谦在裴云路面前永远都是留有余地的，今天这话说得这么直白，他想干什么？

“裴以谦……”裴云路冷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不要用你的想法去揣摩别人的心思，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冷血的怪物。”

裴以谦好像被人踩中了痛脚一样，表情有一瞬间是狰狞的，似乎恨不得扑上来把说这话的人活撕了，但他很快就让自己平静下来，恢复了常态。

“我是冷血的怪物？”裴以谦笑了笑，“对啊……我是冷血的怪物，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连爸病了都不知道。”

裴云路这次没有接话，他的眼神没离开过病床上的人，有时候分心观察一下滴滴作响的仪器，根本没工夫搭理他。

裴以谦有些自讨没趣，便讪讪地收回眼神，绕过病床往门外走，路过宣瑾身边时又起了坏心眼，脚步停下来。

“嗯……宣瑾，你的信息素我可真是太喜欢了。”裴以谦微微眯眼，眼里含着笑意看向宣瑾。

宣瑾被吓到了，下意识往裴云路身边退，裴云路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把人护在身后，往前走了一步，很明显是一个保护的姿态。

上次宣瑾从裴以谦办公室哭着跑出来的那次，裴云路还没来得及跟他算，今天当着他的面就敢开口调戏人，简直得寸进尺。裴云路当时好像被一把火烧着了五脏六腑，用力极大的毅力才克制住自己没当场给裴以谦一拳。

“哟，还跟我急了……”裴以谦笑得云淡风轻，转过去对着宣瑾说，“宣瑾，我只是随口开句玩笑，没个轻重，冒犯了对不住。”

宣瑾看着他那张嘴脸，只觉得反胃，但他还是悄悄拉住了裴云路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