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瑾的手开始颤抖着,双脚麻木到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几乎快要咬碎了那排白牙,盯着裴以谦一字一顿地说:“你把牟慧茹藏在哪?”

“放心……怀玉的妈妈我当然要好好善待了。”裴以谦冲他挑了挑眉,“你说,我怎么运气就这么好呢?你跟裴云路去一趟t岛,不仅药倒了裴展那老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地阻止他改遗嘱,还揪出了耿心驰那样的内鬼,顺着这条藤摸到了你这里……发现你原来是这样的妙人。”

宣瑾脑中“嗡”地一声,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什么意思?爸生病是因为……“

“是因为我给他下了药。”裴以谦笑了笑,“本来我是想要他的命的,结果被一条……吃里扒外的狗扰乱了计划,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找人去收拾他了。”

宣瑾质问道:“你还有没有点人性,裴展是你父亲!”

说到这里,裴以谦好像没触到了逆鳞似的,肉眼可见地焦躁了起来,表情变得狰狞。

他一把拉过宣瑾的衣领,把人拽到面前。

“父亲?”裴以谦冷笑着,“你见过有哪个父亲,会把年仅几岁的儿子放在一个疯女人身边,任她打骂折磨,几乎丢掉性命?啊?你知道我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不知道!裴云路、沈怀玉他们都不知道!”

宣瑾恨恨的瞪着他,奋力地挣扎:“难道就因为你不幸,所以就要所有人都为你陪葬吗?你现在……你现在的一切,哪一样不是裴展给你的?”

“你们这种活在所谓健全的家庭里,高高在上评价别人的人,是不会懂的!”裴以谦靠近宣瑾,鼻息几乎与他的交融,带着木质沉香的气味让宣瑾下意识地发抖。他对着宣瑾吼道,“应该心存愧疚的人是他不是我!你知道吗……他答应过我的,裴云路已经有朗行了,yk会是我的,yk的股份会留给我!可他做了什么?他居然偷偷联系律师要改遗嘱,把所有东西都给裴云路!我不就是买错了一批药材而已!”

宣瑾猛地推开他:“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裴以谦没有站稳,有些趔趄地碰到球台边缘,堪堪用手撑住球台,魔怔了似的笑起来。

“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