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
因为他都亲身经历了一遍,那段回忆让他痛不欲生,没有再度回忆的必要。
“可我想讲。”裴以谦自顾自地说道,“他是在这个世界上,关于爱情,我能想到的,唯一的oga。”
裴以谦说这句话的时候轻笑着,仿佛很自豪,可宣瑾淡淡地把头偏向一边,藏在西装外套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陷进皮肉。
“那时候我回裴家不久,你知道的,原配的儿子活生生被变成了私生子,我简直是沐城当年最好笑的笑话。”裴以谦看向宣瑾,语气亲切地好像久别重逢的老友,可偏偏就有种让人心生寒意的阴森,“老爷子不看好我,想让我给裴云路做个二把手,所以我急需一个机会,把他踩在脚下……”
“那个机会,是我和我父亲的命,是沈家的一切……”宣瑾心想着,强烈地恨意涌上心头,他觉得裴以谦死一万次也难辞其咎。
“我接近沈怀玉,原本是为了商业联姻,可后来我发现,沈家看似兼顾如堡垒,其实很好瓦解。沈长安最不该的两件事,一是生了沈怀玉,二是养了贺宇那么一条吃里扒外的狗。”裴以谦的眼神有些轻蔑,顿了顿继续说,“很轻松地,我利用沈长安的这两个弱点,吞并了沈氏。”
裴以谦的姿态有些微妙的变化,他的坐姿不像原来那么轻松,表情也不再云淡风轻,深沉的情绪在眼底浮现,甚至可以用痛苦来形容。
“可是我发现……我爱他。”
裴以谦说,他爱沈怀玉。
因为沈怀玉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人。
裴以谦从小生活在患有双向情感障碍的母亲身边,时而温和时而癫狂的女人让他极度缺乏安全感。因为没有建立起对母亲的信任,所以他也建立不起对任何人的信任,久而久之,一切正常人所具有的情感,在裴以谦身上都退化了,直到他遇见沈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