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梁政招到了车,示意他们上来。车上,梁政坐在副驾位,梁赫和沈喆在后排挨着。
梁赫从随身包里取出以前带去学校的那个随身听,把旧耳机换成沈喆刚送的这副。
“听歌吗?”梁赫不经意地问道。
有点熟悉的语气与场景,沈喆记得曾经一节晚自习课前,梁赫这样问过自己。
“什么歌?”
“其实我也不知道,”梁赫晃了晃机身,没有打开查看的意思,“就听听看吧。”
平时听英语主要用另一台设备,这个听歌的从秦颖住院后他就没再使用过了,自己也忘记里面装的是什么带子。
沈喆点头,默契地拣起其中一根耳线。
节律感极强的电吉他伴奏与鼓点直冲耳内而入,一首老歌,好像叫《挪威的森林》。沈喆觉得从歌词到曲调都有点土。九十年代的流行歌曲才会这么直白,什么感情都不遮着。
他侧头瞥向梁赫,那人的视线对着窗外,面上毫无表情,只有膝上的手指不时敲打着。
蓦地对方回过头来,两人的目光相撞,沈喆窘迫了一刹。梁赫轻笑:“你挑的耳机真好。”
“对啊,”沈喆骤觉放松,“我还是做了些功课的。”
汽车沿着大路行驶,本就污染严重的城市上空,到了冬季,更像覆了一层脏污的布巾,总是灰蒙蒙的。透过车窗看到的市景阴凉肃杀。
机场位于市郊,说远也不远,耳边的歌还没放几首,车停在一旁,司机对他们说:“到了。”
梁政和梁赫的这趟航班是去上海的,到了上海再办理出关、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