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中午,一中队的所有人都停止了训练,穿了常服打了领带戴好帽子,列队在一中队的门前。
庄严在三中队远远望着,有点想过去和刘向东父母交谈的冲动。
毕竟,他是整个大队最后一个接触刘向东的人。
刘向东的气息,仿佛还沾在自己的那件迷彩服上,怎么都洗不掉。
他想过去告诉刘向东的父母,向东最后一刻一声没吭,走得很安详。
到临了,庄严还是没有那份勇气。
他莫名其妙地害怕面对刘向东的父母。
怎么安慰他们呢?
一切的语言仿佛都是那么的苍白。
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吗?
刘向东父母从一中队一区队的排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一中队的学员默默跟在身后。
没有人指挥,也没有人组织,大家一直送到排房前的阅兵道上,站在路边。
刘向东的父亲一直很坚强,母亲在上车前却终于忍不住了,当吉普车的车门打开,母亲一下子抱紧了儿子的背包,终于痛哭失声。
整个一中队……
不!
是整个大队的人,都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