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思念儿子,心底牵挂异常,只追着问他学业上是否有不顺心之处,可还缺些银钱使。
她絮絮叨叨的:“阿冕,你独自住在书院里可还住得惯,若是有什么用到银钱的地方尽管同阿娘说,娘这里还有些积蓄。”
周母捧出缝在衣带夹层里的几粒碎银子,这也是她这几月来的积蓄,一直攒着要留给周冕。
儿子有出息,自己考上了城里的书院,还经常接济家里,旁人都夸她这儿子是来报恩的,让她怎么不放心。
周母也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却因着常年劳作两鬓斑白,面上皱纹横生,一看便是常年操劳留下的痕迹。
周冕心情再不好也不会和娘亲置气,费力挤出笑容安抚她:“娘,我在书院一切都好,也能做些文章换银子,这些钱您收着给自己添些东西罢。”
说起这个,他还交给周母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娘,这个您收着,这是我进来替人写字作画赚的银钱,留着给您当家用。”
周母自然是不肯收的,她和温眉平日做些活计供二人嚼用,哪需要什么大花销。反倒是周冕在城里读书,各项花费都不少。
周冕执意坚持,周母则欣慰地想着儿子长大了学会心疼自己,说什么也不肯收下他的荷包,只让他自己用功读书,将来出人头地。
母子二人其乐融融,温眉沉默地用着饭,尽职尽责承担背景板的作用。
她不像周母,不知晓儿子周冕背地里是个什么样,也不关心镇长的流言,只闷头做活。
温眉抬了抬眼睛,眼底有几分讥诮。
邹洋在镇长家门口闹事撒泼的事情她可是听说了,也隐隐约约听见消息,是邹洋半夜里翻进应宝珍家里打砸东西。被应宝珍告状告到镇长门前,衙门巡捕去抓他,不知怎的他竟送上门去了。
她心中冷笑,邹洋和应宝珍家能有什么矛盾,还不是周冕心思不死,想背地里威胁人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