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襕衫在身,再戴上四方平顶巾,众生员们再到了大堂,书吏们端着盘子,上放着几十支用彩绸、彩绢剪裁的花枝。

陶提学亲自为生员一一戴花,行簪花之礼。

林延潮见此簪花礼,不由想起李鸿章那首二十自述的诗里,意气奋发地道,簪花多在少年头。

陶提学给翁正春,林延潮,林材三人簪花后,见三人头戴簪花身穿襕衫,且都年纪轻轻,分外的高兴,笑着道:“为官须作相,及第早争先。这句话本官与尔等共勉!”

三人都是道:“谢大宗师教诲。”

陶提学满意地点点头,当下众生员簪花之后,从提学道衙门,步行夸街至府学学宫,游泮入宫。

这一路上,前面有衙役鸣锣喝道,身为案首的翁正春居首,其余按名次列后。道路两旁百姓们抢着来看秀才们的风采,一路上指指点点。

路过最繁华的南门大街时,林延潮但见自己一家人都来了。

爷爷红光满面站在那,大伯则是指着生员中的自己,逢人就在那炫耀着,说什么话就太远听不清了。

而大娘,浅浅都是挤在路边,向自己摇手。而堂兄林延寿也是嘟嘴在那,插手抱胸,一副“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表情。至于大娘不知与浅浅说了什么,浅浅摇了一会手,就用双手捧着通红的脸,看去很难为情的样子。

而在南门外的一个酒楼上。

穿着绸衫的程员外正在一个人喝酒,他刚刚谈完了一桩生意,入账了几百两银子,正是痛快。

他一边吃着酒菜,一边望着天街上的景色。

正巧的两名穿着长衫的生意人走上了楼。

“程员外!”

两人都是向程员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