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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听我把话说完。你的问题在于细节。”

说完林延潮拿过笔来,给侯忠书一行一行地改文章。改完之后林延潮对侯忠书道:“改完之后,你对比一下。先学走,再学跑。”

给二人讲完文章,林延潮就撑着伞出门去了。

来到县学进了明伦堂,明伦堂里聚集了很多人,也是意料之中,报名之日,县学所有弟子都要聚集在此。

对很多生员而言,科试无所谓,参加不参加都行,但岁试是一定要来的。

托常年旷课的功劳,林延潮除了陈应龙其他生员大多不认识。

陈应龙与一名生员结伴而来,他见了林延潮一脸惊喜地道:“延潮你终于来了。”

林延潮笑了笑,与陈应龙相伴的生员就问道:“这位兄台怎么称?”

林延潮主动作礼道:“在下姓林名延潮,草字宗海。”

那人一听就笑着道:“原来你就是新入县学的廪膳生啊,如此年轻,在下徐子易,是增广生,在县学读了五年书了,秋闱都去了一趟,还不是廪膳生。”

林延潮笑着道:“我也是侥幸而已啊。”

徐子易长叹一声道:“唉,总之一句廪膳生好,若是我当年多用功,也不似今日这么穷,要养家糊口呢。”

这徐子易一看就是很能聊的那种,林延潮笑着道:“徐兄,不是也免役免粮吗?怎么会过得穷啊?”

徐子易低声道:“你是有所不知啊?这一次县试有人找你作保,收了不少钱吧!”

林延潮道:“是有不少人,但都是同乡,没收一钱。”

“可惜,可惜,你真是迂腐啊,”徐子易一脸惋惜道,“我若是廪膳生,一次童试,最少这个数,二十两。你看那孙秀才没有,对,就是那老者,看他红光满面就知道了,他在洪山村社学任塾师,一年入账三十几两。这人黑心啊,连自己的弟子也收钱,不给钱他不给廪保也就算了,还不让社学里的弟子去参加县试。你看他七年前才入了廪膳生,今年听说就在省城的坊巷里,费了上百两置办了一套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