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不可置信地对三叔道:“相公,这真是中了?”
三叔笑着道:“那可不是,咱们家出了个老爷了。”
“太好了。”
三婶说了一句,再度是晕了过去,众人再度七手八脚地搀扶住,大伯干笑道:“见老父母见笑了。”
方才对百姓板着脸的贺南儒,见林延潮的家人,也是露出笑容捏须道:“这也是应当,大喜之下嘛。”
这时林延潮已是更衣完毕,头戴乌纱,身上崭新的冠服,正是好一个少年得志的解元郎。
贺南儒笑着拱手道:“解元郎真是俊俏的郎君,你这一去贡院,沿路不知道多少姑娘要犯相思了,从此以后媒人要踏破门槛了!”
贺南儒这么说,一旁众人也是附和着大笑,纷纷赞起林延潮相貌俊朗来。
林延潮笑着道:“只是人靠衣装罢了。”回头看去但见匾额已是高高悬在门楣上。
右起小字上写着福建乡试丙子科,中间两个硕大金字解元,左下为福建布政使万思谦授。
贺南儒笑着道:“既是匾额已悬,冠服已着,眼下还请解元郎跨马至贡院受礼。”
林延潮道:“应当的。”
林延潮举步走到前院正要跨过门槛,突停下来,回过头看去,但见林高著,大伯,大娘,三叔,三婶,林延寿,还有浅浅都是目送自己。
林高著此刻老泪纵横,无限欣慰地朝林延潮点了点头。
大伯亦笑呵呵地挥了挥手,示意林延潮快去贡院受礼。
至于林浅浅则是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