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蹲下身子,看着儒童明亮的眼睛道:“会啊!”
那儒童道:“我们先生病了,两三天没来社学了。先生辛苦,我们不敢催,这几日我们三字经都背了几百遍了,想学千字文村里却没有一个人能给我们讲,你可以来教我们吗?”
“好。”
林延潮整了整衣冠,梳理了一下发鬓,他记得林垠,林诚义当初与自己讲课时,都是很注重仪表的。
自己也当以灯传灯。
林延潮走到明伦堂上,看着桌案后儒童们一双双明亮,渴望求知的眼睛。
“这是你的书,咱们社学就五本千字文课本呢,这本是最好的了。”那男孩给林延潮递上一本翻得皱巴巴的书。
林延潮看了书,愈发熟悉,这书不正是自己在社学里,用得那一本吗?
林延潮一点一点地抚着书页心底道,真是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林延潮将书还回去道:“你们拿去看,这千字文我会背啊!”
“是吗?太好了。”
这男孩捧着书下去,所有儒童都是端端正正的坐着。
林延潮背着手,朗声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念!”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念!”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