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五年。”
申时行微微有些惊讶道:“万历五年?”
林延潮心道难道这一路北行,自己看起来有那么蹉跎了吗?
申时行十分讶异道:“老夫想起来,你就是十五岁即中解元的林延潮?”
林延潮垂下头当下不说话。
申时行捏须,拿起礼单道:“你为何不在帖子上写明自己是解元郎,令老夫差点没认出来。”
林延潮老老实实地道:“在阁老面前,晚生不敢写解元二字。”
申时行是嘉靖四十一年的会试第二,殿试第一,状元及第。
在当今内阁四位阁老中,他的学历最高,就目前而言,这样的成绩,是完全可以碾压林延潮的解元的。
申时行对林延潮的奉承不置可否,重新将林延潮打量了一番道:“果真是俊才,老夫在三年前即闻尔大名了,贞耀兄真是了得,竟是教出了你这样的高徒。来,到炕边坐。”
其实林延潮站了一阵,肚子又饿,脚底早就发麻了,见申时行要让自己一并坐在炕上。
林延潮仍就道:“阁老面前晚生哪里敢坐,晚生站着听就好了。”
“哪里的话,尽管坐着,不要拘礼。”
申时行又重复了一句,林延潮当下知对方不是客套。这时候再坚持礼数,一味站着,反而是失礼。
当下林延潮称谢一句,坐在炕边,屁股只是微微沾了点边。
申时行见林延潮举止合乎分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