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同考官之一的户部都给事中,看过卷子后道:“在下以为江陵张懋修的文章略胜一筹。”
户部都给事中说完后,河洛书脸上抹过一丝笑意。
同考官之一工部主事亦是上前道:“下官也是以为张懋修的文章更胜一筹。”
户部都给事中和工部主事上前表态后,何洛书笑了笑。
这时候桌案一响,余有丁喝道:“你们莫非都忘了考前是如何说的吗?秉公取士,不循私情,不受请托,不纳贿赂!”
何洛书笑了笑,厚颜无耻地道:“余大人,我们正是秉公取士。”
这时一人霍然而起道:“何翰林,别的不说,本堂部问你一句,这篇煌煌之文你写了个‘叉’置于末等,是什么意思?”
众人看去出面训斥何洛书的乃是刑部尚书严清。
何洛书见了严清,先胆寒三分,此人乃是刑部尚书,一向刚正,乃是六部尚书中唯一不附和张居正的。
而且严清还是本场会试的监试官,监察考场之事。
何洛书见严清腿就软了,但到了这一步硬着头皮道:“大司寇乃外帘官,这阅卷的事,与大司寇不相干吧!”
大司寇是刑部尚书的尊称,何洛书此刻心底已是怕极。
严清冷哼一声道:“本部堂虽乃外帘官,但负圣命,监督考场法纪。阁下徇私舞弊,打压良卷,这等文章竟是判得最末一等,不是徇私,是什么?”
何洛书咬着牙道:“下官说了,此卷与两位江陵张公子的文章比起来不算什么,难道大司寇真不懂我的意思吗?”
严清寒笑一声道:“本部堂以文章论文章,谁与你扯到他人,再问你一句,这篇文章你真认为最末一等吗?”
何洛书想要拉出张居正来为自己壮胆,哪知刑部尚书严清也是人精,一眼看出了他打什么算盘。不拿此卷与二张的文章对比,而只是就实论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