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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行取自己为会元,就是给自己将来的仕途上了保险。但申时行方才话的意思也很显然,自己只能帮你到这了,你殿试能取多少名,我说的不算。

林延潮三人当下拜别申时行他们。

就在林延潮要出门时,这时门外已是聚集了二十余名贡士。

贡士也称中式进士,也就是预备进士了,只差殿试一关。

林延潮不知,自己从落卷中被拾遗取为会元的消息,如插了翅膀般,已是在满京的举人,进士中传来。

其中似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二十几名中式进士听闻本科会元,正拜见申时行时,话题自是多在他身上。

几名相熟的人窃窃私语道。

“依我看,将会魁落卷的翰林,必是张懋修授意的。”

“这没有根据的事,不可胡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我看权相父子早就不顺了,你若要证据我说你听,张氏兄弟,林宗海都是治尚书。张懋修他取了会试第六,而林宗海取了第一,即说若是林宗海被落卷了,那么书经房的第一,就是他张懋修的。如此张懋修就算不是会元,也最少是五经魁。”

“但是林宗海的落卷被余大人搜出,张懋修文章只要不如林宗海,就算写得再好,也最多只能列第六。可想而知,之前张懋修嫉妒林宗海,才授予翰林行此卑鄙之事。”

“听你这么一说,果真有几分道理,看来张懋修确有可疑,但是他不过一个举人,怎么能令一个翰林听话呢?”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是有令翰林不得不听话的人授意的。”

“你是说元翁?”

“当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